锤子生物科技 历史秘闻 元四家的江湖餘生

元四家的江湖餘生

?元四家的江湖餘生:   .   首先釐清一個概念,「元四家」是指誰?   有兩個版本:一是指趙孟頫、吳鎮、黃…


?元四家的江湖餘生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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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首先釐清一個概念,「元四家」是指誰?

  有兩個版本:一是指趙孟頫、吳鎮、黃公望、王蒙四人(見明代王世貞《藝苑卮言·附錄》);二是指黃公望、王蒙、倪瓚、吳鎮四人(見明代董其昌《容台別集·畫旨》)。第二個版本之所以更具權威性,我想,和董其昌在畫史和理論方面的地位有關。當然還有「元六家」的說法,即趙孟頫、高克恭、黃公望、吳鎮、倪瓚、王蒙六人,但流傳並不太廣。

  做個元朝的畫家,其實蠻憋屈的。

  從當時的大環境來講,由於元朝取消了科舉制度,等於斷了天下讀書人求取功名的晉陞之路,雖然元仁宗時又開始試行,但錄取名額極少,漢人幾乎沾不上邊;而且元朝不像宋朝那樣設立國家畫院,給予體制內的扶持。這就使得畫家們不論水平高低、文人還是畫工,身份都是民間畫師。元朝還有一件做得非常愚蠢的事,即推行民族歧視政策,把人分成高低貴賤四等:蒙古人、色目人(西域或歐洲人)地位居高,南人、漢人身份卑下。這對於愛面子的讀書人而言,就不是一般的失落了,而是一種人格的屈辱和尊嚴的喪失。

  《青卞隱居圖》原大高清宣紙,尺寸:141*42.1cm

  於是,在漢人知識階層中,就有三種不同的人生取向,就拿三位具有代表性的大畫家來舉例吧:一、選擇放下身段,服從現實,和元朝合作。這方面的代表人物,要數趙孟頫,多年經營,在元朝位極人臣,享盡榮華富貴。雖然他是宋太祖11世孫,正統的前朝皇家血脈,但面對改朝換代,只能屈從 。二、堅守氣節,孤潔高標,終身隱居,比如吳鎮,既不願做官,在藝術上也不願迎合世俗的審美要求,所以畫也賣不好,但為了找飯轍,只能賣卜為生。三、先仕後隱,江湖餘生,比如黃公望,當個小吏,還曾被牽扯入獄,後放棄仕途,四處漂泊,一度也靠賣卜度日。

  這三類人,雖可謂人各有志,有一點卻是共同的,那就是精神苦悶,即便如趙孟頫這樣「官居一品、被遇五朝」的大員,也是「富貴已極,痛苦已極」,常為出仕而後悔,卻也達不到拂袖而去、捨棄富貴的開悟境界。不過,在趙孟頫糾結的內心中,所嚮往的仍然是莊子、陶潛那般隱逸山林的志趣,所以他經常繪製陶淵明詩意圖,以表達自己的傾慕、無奈和嚮往。甚至也時常屈尊去拜訪那些抱節自隱的前朝遺民,即便遭到這些人的嘲諷和冷遇,非但不計較,還寫詩讚美他們。我以為,能做到這一點實屬不易,趙孟頫畢竟是朝廷重臣,能如此謙卑,說明心存愧疚、態度真誠。

  《秋亭嘉樹圖》原大高清宣紙,尺寸:138*34.44cm

  在外族歧視下生活的元朝文人畫家,和宋代文人的境遇完全不同。宋代文人「進退亦憂」,是有國可憂;而元代士人「辱於夷狄之變」,是無根之萍。所以,對於社會現實,那種內心的隔膜和疏離感十分強烈;於是,既不能融入主流社會,便只能尋求歸隱一途。元朝的隱逸之風很盛,是文人士子們所代表的一種社會群體性的對現實功利的規避。比如,倪瓚賣掉田產,浪跡太湖三泖竟達20餘年。他不僅自己隱逸,甚至常勸一些做了官的朋友隱逸:「不將身作系官奴」,要「今日江湖重聚首」,這其中,大畫家、小官員王蒙也是被勸者之一。可惜王蒙終究沒有倪瓚通透,最後在明初受胡惟庸案牽累,死於獄中。

  既然懷才不遇,只好自求解脫。所以元人所追求的藝術風格,基本上可以用四個字概括,那就是「高逸」和「脫俗」——取消科舉取士,起初可能會令讀書人沮喪,但時間一長,他們的心態反倒放鬆了,寫詩畫畫的閒情逸緻也就多了;不開設畫院(元代沒有沿襲宋代畫院舊制,只設「秘書監」,部分起著皇家畫院的作用),風格樣式也就解放了,「院體」也就不存在了。畫家不必為進畫院而受穠麗工整畫風的約束,自可按照自己的心性和審美品位作畫,不是更自由了?還有,不是把人分成四等嗎?那就甭理他,咱們自組朋友圈,自己玩兒!興緻上來時甚至想唱一句:「我的柔情(筆墨情趣)你永遠不懂」。

  《蘆花寒雁圖》原大高清宣紙,尺寸:78.25*27.8cm

  有趣的是,元代以前的隱士一般都喜歡隱於山林,追求純粹的「世外之隱」;而元代畫家卻大多居於市井之中,實可謂「大隱隱於市」。他們在藝術上追求「脫俗」,卻天天與世俗打交道;他們蓬頭垢面處於社會底層,卻有一腔嘯傲的詩懷和高妙的筆墨。元四家作為當時的高士或處士,本應與社會時流有所乖離,但在當年,「元四家」其實和販夫走卒、引車賣漿者之流並無社會階層上的差別,除趙孟頫外,他們幾乎都是當時社會上的「小人物」。比如黃公望、吳鎮二人就是幫人算命或看風水的;倪瓚家族經商算是成功的,但有時他也免不了忍氣吞聲四處求人;王蒙是趙孟頫外孫,雖然富貴出身,自己也很留戀前朝門第的餘暉,無奈時過境遷,到中年時,他還當過一陣小吏,卻並無實權,只是閑差。

  至於趙孟頫,雖為元朝重臣,但活得並不快樂,也十分擔心會留下身後「罵名」。他一直嚮往隱逸,可惜「出離」晚了一步,66歲才向仁宗告假得以還家。本想好好享受閑適的晚年生活,卻天不假年,僅過了三年雲淡風輕的日子,便無疾而終。

  無緣廟堂的高頭講章,無緣塞外的封功晉爵,那就相忘於江湖,野鷗閑鶴般度此殘生,書畫,對他們來說,是寄託,更是一種對生命格調的竭力維護。而恰恰是在這種無奈的一低頭之中,一個時代為我們貢獻了最精彩的藝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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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qinla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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